Fehn

世上歡愉不過轉瞬一夢。

 

[Snarry,PG-13] Eines Tages 有朝一日……

※2012舊文。SS生日賀文,AU,Erwachen 覺醒 一文為背景下的獨立番外。總之兩人都是一般的大學教授,關係一樣一度惡劣無比,就這樣了。


Eines Tages 有朝一日…...

很久以後,Harry將在某個假日早晨,賴在那張他們猶豫了很久總算挑選出來的,有著漂亮紋路的黑胡桃木雙人床上,試圖矇住雙眼以期不必迎接那早已從窗外不請自來,久候自己多時的日光。

  他將暫時關閉意識,無視那個仍有些濕漉漉的,方才晨沐完畢從浴室一路無聲息走近他的男人;男人則會站在床沿,嘴角輕微勾起略帶笑意地凝視眼前和平又自然的日常景象,帶些濕氣的小腿則倚著那賴床的傢伙翻身時掛在床沿外的一截手臂,愈發靠近時故意用膝及腿蹭過那略帶細毛,柔軟且極有彈性的前臂肌肉;而察覺到動靜的Harry將會在帶著輕柔睡意的朦朧中死命地將腦袋塞進枕頭和絨被所構築成的舒適天堂,抗拒去理會男人緩緩彎下腰時在他耳邊搔過的輕柔黑髮,以及那幽暗、美妙,總是蠱惑著人心的,威脅著要將他如此這般看似充斥殺意卻實則飽含著親暱與甜蜜的細訴低語,天鵝絨般的嗓音將摩擦著滑入他的耳內,如罪惡的兼具歡愉的折磨般爬過他的背脊,一路無阻礙地溜進他仍恍恍惚惚的意識裡,並且再次,同時也是第無數次地抓住他仍舊顫動而未曾止息的心。

  就如同多年前他第一次察覺到男人的聲音對自己多具魅惑能耐一般,從來都無法抵禦的他會裝作自己極不情願卻又充滿歡喜地發出一聲被打擾的呻吟,然後轉身正躺,睜開一隻眼看著男人正與自己十分貼近的難得較不嚴肅臉龐,然後仰頭吻上他幾乎抵上自己臉頰的顴骨,他富含感情的眉眼,他高聳的彎曲鼻樑,如描繪一幅細膩的畫作般輕舔著削瘦的雙頰,帶著歲月饋贈痕跡的額間,以及稍稍刺癢著嘴唇的下顎,最後,他將從那蒼白的頸子依依不捨地離開,繞回並停在那有些乾裂卻十分柔軟的嘴唇上頭,舔抵著──事實上總是一直都會停在那兒,直到他們呼吸開始變得沈重,直到就像是再難負荷津液相匯時間或激起的甘美聲響,或者舌尖靈巧擦過唇齒在誰的領地難捨地繾綣相依。

  他們將會在豐盛的早午餐或者凌亂不整的床單二者間面臨艱難的抉擇,然而他們將會有時間,總會有時間。時間讓他們相遇,讓他們分享著沒完沒了的衝突與爭吵,讓他們在真心與自欺間反覆拉鋸,讓他們最終在不情不願地和好如初後再度小心地握著不屬於自己的指尖──壓抑著因彆扭及無謂自尊而甩開對方的衝動,一起挑了一張共享的床──時間最終將他們擺到了一起。

  男人將會在每個早晨因為低血壓而心情惡劣,將會在那個愚蠢的──不管多少年在他眼裡都是令人憎惡、恨得牙癢癢成天給他無數個理由瞪視、揶揄卻又說什麼都不願意任之離開自己視線的,喚起自己心中足夠份量甜蜜與溫暖的小鬼──再度在他們必須趕緊動身出門以免雙雙遲到讓學生有無謂聯想的早晨美妙地打翻柳橙汁、牛奶,還是天殺的什麼其他的,又或者忘記先烤過吐司再抹上果醬以至於他得清理麵包機才能繼續使用時,他將帶著習以為常的憤怒,掛起完美的假笑譏諷著對方,然後在看到那明亮的綠色雙眼以及無辜的微笑之後無奈地把手中攤開的報紙折好,起身去廚房從水槽旁選一條抹布,也許是那條藍色的,也許是橙白條紋的,也許是掛在他們因為一時愚蠢買下的對杯旁的那條有著可笑小碎花圖案的,又也許是那條還放在前一晚做派用的烤盤上的。

  男人將因想起那塊甜膩的派,接連著的那個黏糊糊的吻和之後無可避免的黏糊糊的時光,露出一絲他生平最接近笑容的表情,然後拿起抹布,回到餐桌旁,先用修長的手指抹去他鍾愛的蠢蛋臉上的冰冷甜液,然後在一個吻之後--把抹布塞進那溫存間不知不覺朝自己伸靠過來的手裡。

  他將命令對方把殘局在兩分鐘之內清理乾淨,然後拎起車鑰匙好整以暇地倚在他們住處的門旁,等著那個頂著一頭亂髮,手中拎著提包和作為今年生日禮物一部分的褐色皮外套的莽撞愛人,他會攬過那喘著氣匆忙奔赴他身邊的麻煩傢伙,順手整整他的額髮,接著他們將一同駛往校園,並一如往昔地宰殺那些腦袋更讓人痛惜地如此無可救藥的年輕幼崽們──如此完美。

  他從未想過,在漫長的歲月裡他終將有朝一日得獲得這樣安穩且甘美的時光,並有違自己長年多疑乖戾脾性地甘願沈溺於每個微小的,與某人分享一個住處外加彼此人生所意外獲得的愉悅片段──但他將如此。終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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